“我的探寻父亲是一位抗日英雄，今天终于‘归队’了！历史李德录英”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馆，足迹工作人员庄严地将印有李德明名字的镌刻机工肖像挂上英雄墙，儿子李洪强早已热泪盈眶，抗战脸上满是荣光自豪与欣慰。
1939年，南洋祖籍肇庆四会、华侨侨居印尼的明补李德明和3200余名热血华人青年，响应中国抗日号召，雄墙放弃优渥生活，探寻跨越重洋奔赴滇缅公路，历史李德录英抢运补给物资。足迹他们，镌刻机工被称为“抗战生命线的抗战守护者”。
不过，由于个人资料丢失，李德明作为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成员支援抗战的身份此前未被认证。在四会市归国华侨联合会（下称“四会市侨联”）和当地热心群众等多方帮助下，他的姓名及肖像得以补录在抗日纪念馆英雄墙之上。
李德明（右）与同事合照。受访者供图
一张旧照片背后的故事
“我只是个开车的。”这是李德明常挂在嘴边的话。在李洪强的眼里，父亲是不抽烟不喝酒、一辈子兢兢业业的普通司机。
2022年，李洪强偶然翻阅《四会文史》，读到一篇《一张旧照片背后的故事》的文章，讲述了四会新中国成立后首位驾驶客车入城的司机往事，而这位司机正是其父李德明。
文章详尽讲述了其生平事迹，也有李洪强所不知道的事：李德明祖籍四会贞山街道独岗社区上沙四村，自小随父去南洋印度尼西亚生活，年轻时学了一手好的汽车驾驶技术，时年21岁的他响应爱国侨领陈嘉庚先生提出“有技术青年回国支援抗日”的号召，与广东籍好友随队出发到达滇缅公路从事物资运输。
“难道父亲是南洋机工的一员？”曾读过《烽火赤子心：滇缅公路上的南侨机工》的李洪强，燃起对父亲生命轨迹探寻的渴望。
南侨机工，全称“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抗战初期，中国海上通道被日军切断。危急存亡之际，为了抢运补给物资，打破封锁，紧急建成了滇缅公路。
公路虽通，但因国内长期战乱，精通驾驶、维修的技术人员极度匮乏。爱国侨领陈嘉庚发出通告，征募懂驾驶、会修车的华侨青年回国服务，南洋的华侨华人们踊跃报名。
他们驾驶卡车在被称为“死亡公路”的滇缅公路上日夜穿梭，冒着日军轰炸与塌方险情，抢运枪支弹药、粮食等战略物资，为抗战前线筑起“生命线”。
1939年至1942年的三年间，滇缅公路一共抢运了约50万吨军需物资和无法统计的其他物品。据不完全统计，3200余名南洋华侨机工中，超过三分之一在滇缅公路沿线英勇牺牲。平均每公里，就有一名南洋华侨机工为国捐躯。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李洪强想起有那么一次，父亲偶然向他谈起自己在云南运输物资的经历。他回忆道：“父亲告诉我，当时他也感染疟疾，连续数月高烧不退，他全凭意志硬扛过来。即便身体忽冷忽热、头痛欲裂，他仍紧握方向盘，一日未歇，按时按质完成运输任务。”
李洪强先是联系上文章《一张旧照片背后的故事》的作者——四会市交通运输局原副主任科员、工程师林开根。年过80岁的他，自退休后钟爱文学创作，常常四处走访邻里、收集素材，撰写四会历史人文故事。
在收集故事的过程中，老街坊向他提供了一张极为珍贵的交通老照片，记录了李德明从广州驾驶美制“道奇”牌木炭蒸汽客车来到四会的情景。据老街坊回忆，当时李德明曾经寄宿在他家，并和他简单讲过自己在云南支援抗战的往事。
林开根“无心插柳”的几笔，让李德明的英雄事迹“重见天日”。李洪强和其核对清楚细节信息后，确信父亲就是南洋华侨机工的一员。
然而，除了林开根口述外，李洪强在当地遍寻史料，却没有找到其他父亲支援抗战的相关信息。
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馆工作人员将李德明姓名、肖像补录登上纪念馆抗战英雄墙。 受访者供图
合力追寻为英雄“正名”
2025年3月，70岁的李洪强为补全父亲的“人生拼图”，坐上了开往云南的高铁，几经转乘来到云南省瑞丽市畹町镇，来到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馆，他身体疲惫但心情却无比激动。向工作人员表明侨眷身份后，他在馆藏的《南侨机工英名录》里找到父亲的信息：
“李德明，祖籍广东四会，侨居印尼苏门答腊，1939年3月响应号召回国参加抗日的机工。光复后，1946年在广州参加复员登记。”
寥寥数十字，足以让李洪强动容落泪。但他也发现，由于信息缺失，纪念馆英雄墙上并没有父亲的名字和照片。登上英雄墙需要确认身份，即证明名录的“李德明”和其父亲是同一人，但由于年代久远和历史原因，李德明的归侨证明和原工作单位个人档案资料均已遗失。
回来后，李洪强找到四会市侨联反馈情况。经办人员黄友好耐心接待，详细记录需求，由于个人信息资料缺失，侨联也不能为其出具相关证明。事情看似陷入僵局，她却转换思路，提出：“我们的目标不是出官方证明，而是要证明两个‘李德明’是同一个人。”她和同事一边帮助李洪强继续查找档案资料，一边积极与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馆沟通联络，挖掘线索。
经过不懈努力，她从南洋华侨机工官网数据库中搜到了李德明相关资料，其中祖籍“广东四会”这一关键信息与纪念馆名录资料信息一致，证明工作取得了重大突破。
与此同时，林开根也在默默发力、发挥所长，他与纪念馆取得联系，以文书的方式阐述自己创作《一张旧照片背后的故事》的经历，并通过李德明姓名和籍贯的吻合性、年龄匹配度、地域关联性、职业相通性等维度为其证明身份。
他在文中写道，李德明在车间工作时，在没经任何技术培训的情况下，每天都能按时、按量、按质完成车辆保养维护工作任务，可以联想到他是在滇缅公路经过“驾修合一”历练，掌握了过硬的技术本领。而且工友们都知道他素来不吸烟、不饮酒，这也符合当时侨工归国抗日“不准吸烟、不准喝酒”的规定。
多方合力追寻，终为英雄“正名”。6月23日，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馆正式将李德明的肖像补录在英雄墙，供后人缅怀瞻仰。
照片中的他眼神坚定有力，一如他毅然回国执行运输任务的决绝，面带淡淡微笑，则看出他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抗战胜利后，李德明留在中国，成为一名平凡的“交通人”：
当过美国驻广州领事馆后勤车辆司机，新中国成立后以技术报国服务于四会汽车站，并屡次获得省交通厅授予的“交通运输优秀工作者”和“百万公里安全行车无事故”等荣誉，主动请缨彼时以多陡坡急弯著称、“无人敢驾驶”的怀（集）广（州）客运线，承担主线班车任务，成为乡亲们口中亲切的“肥佬伯”，再到钻研汽车节油技改直至退休。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巍峨丰碑，荣光闪耀。南洋华侨机工以国家为重、以民族为念，把殷殷爱国情化作护佑山河的强大力量。这份力量正穿越时空，推动着年轻人以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朝气蓬勃迈向未来。
南方日报记者 施亮 刘亮 通讯员 杨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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